City Gardener

 


一堆胡亂拍的相片分別存在兩台電腦裏，固定一段時日就會分類整理，把它們另存於新的檔案夾裏。前天發現了這兩張，是在剛買新相機的第二天拍的，看著看著，竟然聞到了熟悉的海風，感受到刺眼到張不開眼睛的陽光，一陣刺骨的寒風吹在我頭髮一向剪得短短的腦後杓上．．．

冷，幾乎是記憶的全部。

那個拍照的地點，是週一至週五，朝九晚五的等電車地點，離家兩條街以外的站牌。以舊金山日落區街道寬闊的程度來說，兩條街要走上8到10分鐘才能到。我這個喜歡晚睡晚起的傢伙，每天早晨都睡眼惺忪的急行軍去趕公車。首先要搭這班電車，然後在25條街之後再換一般的公車，一旦錯過了其中一班，等著看部門頭子的晚娘面孔吧。

前幾天熱的不像話，我看著這兩張相片，不知不覺的好像還漫遊在過去的上班生活，怎麼樣就是想不起有哪一天是在溽暑難熬的天氣裏等公車。這條電車行進的東西向大街叫Judah，盡頭的開口處就是寬廣的太平洋，基本上來說，整條街根本就是一個大風口，疾風刮過冰冷的寒冷洋流，直撲上望穿秋水的臉孔，直到上了電車，寒凍的鼻尖還在提醒剛才等車時寒風鑽進外套的感覺．．．聽著，我是說七月，不是一月。也難怪幽默文學家馬克吐溫會有句名言：我這輩子最冷的一個冬天，是舊金山的夏天！偶而天氣轉暖時，讓人感覺，真是老天的恩賜，這種時日不多，你可以感受到全城洋溢著一股騷動．．．

舊金山的電車與公車同屬於一家公司經營，叫做MUNI。電車有如台北的捷運，只有固定的幾條路線，並且以英文字母K、J、L、M、N為代號；而一般型的公車有電力與汽油的兩種，但都以數字為代號。台北的捷運與公車服務要比舊金山強得多，舊金山的公車常脫班，而且有很多惡質的司機；但是說到乘客，只要有一天我們的乘客連先下後上的道理都還學不會，我們有的仍是一流的設備與二等的公民。諷刺的是，在舊金山，撘公車不懂的先下後上的也是華人．．．．．．